巴斯達隘〈即矮靈祭或矮人祭pas-taai〉在賽夏族人心目中是最重要的祭典活動,連續幾天的祭儀是賽夏族精神的具體展現。實際上就儀式本身的繁複儀節、儀式結構來看,巴斯達隘的確是一個大規模而複雜的祭典,是賽夏族最著名的文化表徵。
巴斯達隘舉行的時間是收穫完成以後的月圓時候,目前大多在農曆十月十五日前後〈亦即陽曆十一月中、下旬〉,日治以前每年舉行,因日本人禁止經常性的大規模聚會,故而改為現在的方式,每兩年舉行一次,十年舉行一次大祭。祭典場地隨著朱性主祭的遷移而有過多次變動,過去全族共同在同一地點舉行的祭典也在日本時期分為南北二祭團,南祭圍在苗栗縣南庄鄉向天湖,北祭團則在新竹縣五峰鄉的大隘社分別舉行巴斯達隘。
巴斯達隘的來源根據傳說:古時有矮人〈達隘〉指導族人耕作,因而年年豐收,不過達隘膂力過人且精於巫術,常藉機凌辱族人,族人最後用計使達隘墜入深淵而消滅之。但從此以後農作物不再豐收,族人驚懼不已,才有了巴斯達隘。巴斯達隘儀式分為祭前、祭典及祭後三個階段,整個祭期超過一個月。
一、祭前儀式:
(1)在舉行pas-taai之前的幾個月,朱家的人就要向各姓的人去溝通,叫做babalon。
(2)babalon之後,在祭典之前一個月左右要舉行kakawas,就是南庄和五峰的族人聚在一起商討今年巴斯達隘舉行的日期;kakawas是輪流
在南庄和五峰舉辦。Kakawas時因為決定了日期,以前沒有日曆,所以會去採芒草回來,由長老結芒草,以前是算日期到祭典開始的
日子有幾天,那就打幾個結,每過一天就剪掉一個結,這樣就不會忘記。因為南庄早一天舉行,所以少打一個結,五峰多一個,但是
在結芒草時,是由雙方替對方打芒草結,然後交換,以表示不忘記。祭期決定之後,還有一個重要的儀式,那就是 ayalaihou。〈座談
會,長老會議〉,地點在南庄大橋往東河路段附近的河床上舉行,南庄及五峰的各姓代表或族人都會來參加。
Ayalaihou主要的目的是討論巴斯達隘的祭典中應該注意及改進的地方。
二、祭典儀式:
(1)首先要做homabes就是告祖請神,要用奉獻的儀式恭請達隘之靈降臨。
(2)paksau〈薦晚餐〉:祭場上開始唱祭歌的第一章raraol〈招請歌〉,然後由朱姓媳婦椿米,男的打tinaobun〈米糕〉;主祭要在矮靈的神
位前放煙斗、魚和泉水,迎接kokoyuao〈矮妣〉前來。
(3)kisinaulang〈會靈〉:PaKsau那天的下午,各姓氏代表迎接矮靈到會靈所〈祭屋〉,祭屋是莊嚴神聖的場所,外人不能接近或窺視,主
祭和朱家的長老要在祭屋內指揮祭典的進行。
(4)Kisitoma 〈娛靈):第一天跳舞由天黑到天明,這天可以說是最快樂的一天,今夜還有揮打蛇鞭(paputol)的過程。
(5)Kisipapatnawasak〈逐靈〉:第二天傍晚開始歌舞,到了午夜後歌舞停止,但維持著手牽手的圈子,然後由主祭站在臼上訓話。
(6)Kisipapaosa〈送靈〉:第三天要進行Kisi-papa-osa ,這個儀式分成好幾個階段:
(a)papasibilil〈饋糧〉:歌舞到天亮停止,朱姓和風姓的青年各一位帶著刀 (sauka),兩個人吃完場內的米糕喝完酒後,就出發到山上砍竹
子。這時兩位朱姓的媳婦要躲在祭屋內,抱著芒草結和葉子包好的米糕,等砍竹子的青年快回到祭場時,然後跑到東方把芒草結和米
糕丟到地上,二位砍竹的青年也緊追在後,把竹枝丟在同一地點,場內眾人也要把手上的芒草結往東方丟棄。
(b)Sumama 〈塗泥〉:芒草結丟棄後,隊伍再散開,祭場中再擺米糕和酒,兩位青年帶著刀再把米糕和酒吃完,加上水攪成泥漿,然後
把裝米糕和酒的米籩割裂,附上今年和上次使用的蛇鞭,塗上泥漿。這時候賽夏族有病老弱的婦女,背上披著方巾,集中在祭場中,
由二位青年把塗上泥漿的米籩擦過她們的背部,順序是先由右向左,再由左向右,一次一人,每人塗兩次,這樣可以袪除病痛。
(c)marekasibook〈伐榛木〉:太陽出來後,矮靈已經離開了,這時候又開始歌舞,主祭派二位青年到山上伐榛木,回來時樹身上已經綁好
芒草結,那時把樹頭架在祭屋的屋頂,樹尾架在另一根支架上,等榛木架好後,歌舞停止。各姓的青年可以在榛木下跳高去抓下芒草
結,芒草結抓到只剩一半時,榛木就儘量放低,青年們就去搶榛木的樹梢〈帶著枝葉〉,或樹梢上的樹葉,然後把搶到的樹梢樹葉向
東方丟棄。這時榛木上的芒草結也被抓下過半,主祭要下令把榛木放下來,然後二青年要躲回祭屋中,其他人就合力把榛木折成小段
,然後一樣向東方丟棄,支柱也一起折斷丟掉,到此祭典就全部結束。
目前巴斯達隘每十年舉辦一次大祭,十年大祭最大的特點是多了sinaton〈大祭旗〉,這是由豆姓製作的由豆姓和絲姓輪流負責;sinaton是非常神聖的,所以背旗的人責任很重大,不能有任何差錯。其他姓氏的人一律不能碰觸祭旗。
祭典期間人或器物房屋都要綁芒草,這是有避邪的作用,不但賽夏人要綁,外族的參觀者也要綁,祭典沒有結束前不可以解下。另外就是孕婦和她的丈夫很多祭典的場合也不能參加,甚至不能看,不然不但影響他們本身,也會讓儀式進行不順利、在祭典期間也不可以吵架,要和睦相處,不然也可能被taai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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